2011年9月20日 星期二

陪伴著的

我有了一個,陪伴著的。

嘰哩呱啦,缺乏一點點定性,有好勝心。

我也在。

在哪?在身邊陪伴。

一直都在。

我喜歡這份陪伴,我的陪伴。

驅策我用心陪伴的,是陪伴時觀察到的善良,好心,和原本獨自一人微小的努力。

或許這個時節剛好我有多一點點力量,所以讓自己可以陪伴,費心去渲染。

但我希望,慢慢的,她也長出力量,反過來,作為我生命中的,那個,費心思,陪伴著的。

感謝生命,感謝我陪伴著的。

自己的房間.台北.2011

2011年9月11日 星期日

Woyzeck

Franz Woyzeck, a lowly soldier stationed in a provincial German town, is living with Marie, and father of a child not blessed by the church as the child was born out of wedlock. Woyzeck earns extra money for his family by performing menial jobs for the Captain and agreeing to take part in medical experiments conducted by the Doctor. As one of these experiments, the Doctor tells Woyzeck he must eat nothing but peas. It is obvious that Woyzeck's mental health is breaking down and he begins to experience a series of apocalyptic visions. Meanwhile, Marie grows tired of Woyzeck and turns her attentions to a handsome drum major who, in an ambiguous scene taking place in Marie's bedroom, arguably rapes her.

With his jealous suspicions growing, Woyzeck confronts the drum major, who beats him up and humiliates him. Finally, Woyzeck stabs Marie to death by a pond. While a third act trial is claimed by some to have been part of the original conception, the fragment as left by Büchner ends with Woyzeck disposing of the knife in the pond, and most renditions extrapolate this with him drowning while trying to clean himself of the blood after having dumped the knife in deep waters.

(引述自維基百科網站http://www.wikipedia.org/

2011年9月4日 星期日

不敢想

這兩天回家,聽到一個消息,因為糾紛跑路多年的堂哥在中壢上吊死了。


不敢想,我的腦袋下意識讓自己冷靜異常,因為一想,往事就像漫什麼似的漫在布裡,浸溼了再也拉不回。


心是悸動的。到底堂哥在我們小鬼的心目中,他是永遠的王。邱、黃、楊三個姓氏的小鬼們,從小跟著堂哥搗蛋鬧事,上了國中有些人繼續跟著他耍流氓欺負人,而他想必印象薄弱,總是待在隊伍尾巴的小堂弟的我,選擇同他們一干人遠離,走不一樣的路。


我不會後悔走開他們,但是從此生命便存有遺憾,永遠旁觀。而今堂哥走了,其他人的景況差的差,落入平庸生活的平庸,沒出息的所在多有,我不時替我們這一幫人惋惜,當年還是孩子的我們多麼意氣風發,現在不只什麼都沒有,連精神領袖都以這樣的方式羞恥地走了。


聽媽媽說,堂哥的遺書交代得清楚,他是因為感情問題使然,但家裡人談論,大抵也離不開跑路這些年,經濟條件一直不好的緣故。想法上總是會比較悲觀。


去賓儀館替他上炷香,雖然堅持不要去回想,並且希望匆匆的,但是一望見他的照片,那略帶兇狠的臉龐用軟體合成了他幾乎沒穿過的黑色西裝,我仍舊忍不住淚眼盈眶,對平靜在一旁的爸爸說:「以前我們都是跟著他一起玩的⋯。」


臨去,媽媽又再告訴我一件他的事,問不是跟多年前也是上吊身亡的親姊感情最好嗎?我說是。媽媽說,檢察官驗屍,說堂哥上吊時,擺了一張那位做酒女的親姊的照片在褲子口袋裡。


不敢想,我實在不敢去回想。


自己的房間.台北.2011

《天香》

讀完了王安憶女士的小說《天香》,第一次讀《天香》,也是第一次讀王安憶的文章。

也無從比較,不曉得這是不是就是她的寫作風格?但憑導讀裡的一段引語,朦朧間開始一書頁一書頁體會。王安憶說:「以最極端寫實的材料去描寫最極端虛無的東西。」大約百頁過去,我有了感覺,啊,美的原來是筆法間的白描!

那《天香》描什麼?它描的是明朝年間,一個上海開埠初始的大家族申家。申家從何發跡,申家的人物有哪些哪些,申家的家風是開明抑或保守,申家娶進幾房媳婦,哪一房媳婦,怎麼開始了繡活,和「天香園繡」到末了如何被傳承,分出去了,保留下來。然而這種種的描寫,都鋪排在對人物間生活行為的情感上傳達,節制而不隨意增添,反倒化作書中自成一格的況味。

就一個章回小說而言,《天香》古雅而省簡,不著意炫技,不為文論述,這第一層便讓我喜歡。書裡好多內容,但作家挑撿想講的事,把事情穩穩當講好,安安靜靜地書寫,不誇張鑼鼓點。於是愈讀,愈發感覺得深刻,心裡便愈加喜歡。

中國古典的章回小說,尤其題材描寫家族興衰的,最感到美的地方,便是那種人對過往生命凝思後,寄情於樸實生活的淡然。每個故事中的大家族,不曉得最終留下來的會是誰(總是一旁枝),但當他(她)為過往梳理,油然生出一絲毫恍若隔世的如夢感,然後發現當下的處境,有一種逝者不可追的無可奈何,也同時有一種還有簡單生活可以珍惜的安然。

《天香》也是這樣,上海的申家隨著上海的繁榮往反方向傾頹,裡頭有許多人進來,最終一個個離去,而發展成一家的「天香園繡」亦同,它隨著申家的衰敗踱了出去,此時王安憶的筆下的眼光也踱了出去,由主幹往嫁進來的媳婦沈希昭去,待申家業已撐持不住,末了終究往嫁出去的孫女蕙蘭去,從閔家、申家、沈家,最後落到了蕙蘭的張家,往下傳給了戥子和乖女兩個不嫁的外人。

闔上書頁,我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多少參雜了書中人物的生命進來,但那是可喜的,因為我與他們就著閱讀同喜同悲,但那也是可悲的,當我試圖去回想,驚覺,上海呀,你長得是多不一樣!

自己的房間.台北.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