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未來的兒子

未來的兒子，我願意為你植一棵生命之樹，了解你並且傾聽。

未來的兒子，我還太年輕，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你。

未來的兒子，或許我只能說，你不會得到我遭受的，至少我盡量朝這個方向努力。

未來的兒子，我希望你的心好，這個世界上心不好的人總是明顯。

未來的兒子，但願我們可以一起看一部電影，而不是將來你拍部電影思考你跟我的問題。

未來的兒子，你若不喜歡被強迫變成我，我一定要有這個雅量讓你指正。

未來的兒子，如果未來你能知道你是誰，並且這樣持續生活…

未來的兒子，我該替你多麼高興。

自己的房間．台北．2011

一部份的山東（四）：海陽市鳳城

昨日陪外公一家男丁祭拜過韓家祖墳，在離開山東的前一天早上就跟著秀海哥走，因為他覺得我難得來，他前幾天在煙台又忙，但既然人已回了老家，當然捨命陪君子。

他開著中古的小貨車帶我一路往南往海陽的市中心去。

去了小櫻桃的故鄉，去買了不便宜的路邊野蜂蜜，去他連襟在鳳城格局不賴的家。

到的第一晚，跟秀海哥老同學劉大哥吃飯，兩人請吃海產請喝酒。做個只管喝自己的酒的旁觀者，我對兩人談彼此的生意頗有興趣，劉大哥開建築公司，秀海哥做除草劑廠老闆，兩人對事業態度不同，但對致富機會目標卻相當一致。唉，十幾、二十年的老同學呀！

隔天回煙台去了酒庄，沒甚意思，臨上機的下午去吃麻辣鍋，秀海哥想補償愛吃辣的我七日來總吃魯菜沒辣，兩個人都累了，吃得很疲憊。

鳳城的海呀，我無法把此行的印象停留在妳身上，雖然我最終的可觀是妳。我還是寧可轉頭望向徐家店，看是不是能望見乖巧的王家小姊妹，那小大人的王碧琳，那「山東腔小孩」王碧純。

自己的房間．台北．2011

一部份的山東（三）：王家小姊妹

在鄉下的這幾天，除了規劃中的約訪，其餘的時間都花來陪王家的小姊妹玩耍，過得算很閒適。

姊姊小學五年級，週六去半天數學補習。妹妹五歲，每天一大早來開我的門，看我醒了沒有。

兩個小傢伙性格不大一樣。姊姊仔細聰明，比較靜。妹妹愛笑，開朗至活潑而不頑皮。

兩天晚上吃飽飯，跟她們和她們的媽媽（外公的小孫女）步行至曬穀場看別人賣力地跳土風舞。妹妹會滑稽地杵在一角跟著學，姊姊則跟我靠在紅磚牆邊看。來程與返程，走在漆黑的馬路上牽著姊妹的手，撥放手機裡的英文歌、中文歌帶她們聽，看夜空裡光害少的漂亮星星。

白天，我醒來梳洗用過早飯後，便一邊玩，一邊教五歲的「山東腔小孩」認顏色、習字、背唐詩和唱兒歌。而她就帶我去葡萄園攪和半天，採野生的小櫻桃隨口吃。

我在離去前教會了葡萄園裡的三隻狗兒握手和跳的指令。這是特意留下來給小姐妹的禮物，希望讓她們懂得和平地跟動物相處，而且可以多個遊戲玩。算來，她們是我此行最捨不下的相識。

自己的房間．台北．2011

一部份的山東（二）：徐家店韓家窯

兩天過去，正式開始此行探訪的工作。在差點與某大漢衝突的巴士上，氣沖沖來到了韓家窯。

落腳，稍歇，便跟隨外公與他的兒子穿越葡萄園到口述中的老屋看看。

鄉村有鄰里，有古舊的泥磚屋，有引發詢問的種種事物。

鑽下大炕底的地窖看，讓牛、狗、村民好奇地觀察，陪側，讓老人們聊聊往事，夕照不經意鋪上泥磚和木門，我分心於交談，專注等待隱匿的懷孕的母貓。

外公口中的老屋實際看有落差，它有它自己的有趣，我調整我的想法。

回到馬路邊的韓家等待，沒心理準備要迎接王碧琳、王碧純小姊妹，她們也沒心理準備迎接我。

自己的房間．台北．2011

一部份的山東（一）：威海劉公島

流亭機場下了飛機，知道沒有大巴往煙台時已沒辦法，暫且在青島住一晚。跟外公和秀海哥通上電話。

到達煙台的第二天馬上被安排去威海的劉公島逛，帶著外公。這是七天中唯一的觀光行程。

渡輪貴、門票貴、索道也貴。大陸總是這樣，觀光景點的收費減損玩興。帶著執意要闊氣的外公。

所以縱使我踏到了甲午戰爭開戰的島嶼上，看見了氣派的北洋海軍學堂，干擾還是不減。外公叫了一盤三百台幣的炒螺。

我在情緒裡，吃了一肚子悶虧。拍了許多照片，可情緒還是纏繞，像綠玻璃襯著藍天上的污點，烏黑卻又零零碎碎。

自己的房間．台北．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