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21日 星期一

我站在導盲磚上

這幾個月以來,我的生活變化很大,每個部份都有,像是一個平時總睜著眼在過活的人,突然站上了導盲磚。


今天的我很疲憊,跟昨天的我很不一樣,有點奇怪。然後我茫茫然下了捷運,真覺得我必須走一段導盲磚。


稍微回首看,我發現心裡邊很坦然,踏實了下來。對照以往,又想,又想,感到十分動容。


啊,我太感性了,敏銳地被這種情緒所撩撥。


幾年前站在基隆西碼頭為小女娃的童年哭泣的衛兵,心裡是很空很空的。


今晚呢?心裡漸漸很滿很滿。


導盲磚在教我這個努力睜著眼在過活的人學懂走路,並且走得穩穩當當。


啊,好久好久,我等待了好久好久。


所以我能怎麼樣?


我只好寫,我只好寫。


自己的房間.台北.2009

2009年12月20日 星期日

驚夢-末尾【鴛鴦煞】:《西廂記》四本四折的一首詞

【鴛鴦煞】柳長咫尺情牽惹,水聲幽彷彿人嗚咽。斜月殘燈,半明不滅。暢道是舊恨連綿,新愁鬱結;別恨離愁,滿肺腑難淘瀉。除紙筆代喉舌,千種相思對誰說。


(引述自王實甫《西廂記》)

2009年12月14日 星期一

狼為什麼撞牆,虎為什麼遭箭,車為什麼爆炸?

我不知道。


但,相當喜歡。


這一週,事情搶快做完它,我特意留了星期五早上的時間,要去美術館看展覽。雖然前一天也在課程的安排下去了奇岩捷運站附近,森永牛奶糖工廠後頭的鳳甲美術館,但那畢竟不同,還是有個課程的名目阻了口,像骾入喉中,總不舒坦。


一定時間都會到美術館蹓躂幾次,就算是沒有想要看些什麼的時候也一樣。通常都是進大廳,放包購票就進去了,往往並不很在意的。這次不一樣,我看到像連環畫一樣的轎車在我身上翻轉,一邊爆炸著。我笑了,是看見好作品並浸淫其中的愉悅。這個角度,那個角度,平觀,仰望,跑車底下去,退後再退後;我不斷地看,觀察,計數每輛車爆炸光束的頻率,然後看它懸吊的動線,欣賞它配置的律動。我很樂,若比展覽作文章,那這就是件開門見山的好東西。


接著心裡才問:車為什麼爆炸?


然後第二件是老虎,又吸住我的目光。我又順著走,走向山崗,走向萬箭穿心的吊睛虎,然後又讚嘆,藝術家居然把勁松,做成二維的木夾板。栩栩如生不希罕,懂得畫史,懂得畫理,然後用自己的藝術去說,說得讓人家一目瞭然,這才是厲害。蔡國強的刻意不藏拙的手段,在這裡運用得很巧妙。


接著心裡才問:虎為什麼遭箭?


當然陸續看了其它的作品,可是又是這狼,讓我前前後後停留觀察了好一會兒。九十九隻狼盤旋在一道透明的牆四周,有公有母,牠們為了什麼?牠們要去撞牆。撞了翻,翻了就立起,然後往回走,成了序列,又回復野心勃勃的表情,然後接著又義無反顧地衝撞上去。還有一兩隻,去脫隊,為的是形式上的豐富同點題,很好。我跟著走,彷彿自己也被狼群簇擁,要去撞那堵透明的高牆,有趣極了。


接著心裡才問:狼為什麼撞牆?


三者的議題當然知道,不然,牆邊也有解說。但是,不禁還是想問,為什麼是?藝術家為什麼是這樣子想事情的,看出邏輯後還是覺得,這實在太妙了。


自己的房間.桃園.2009

2009年12月8日 星期二

熱天氣|冷天氣

中華民國的國民中學地理課本要我們背下,台灣,是一個亞熱帶國家,季風型氣候。


我背下了,記得很牢。


十一、十二月和來年的一月,是一年四季中的冬季,天氣會冷。


零九年的今年,聯合國氣候變遷會議在北歐國家丹麥的首都哥本哈根舉行。這兩天。


前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台灣的北部天氣相當反常,一天是熱天氣,一天是冷天氣。


身為地上物的人類,或許會被激得惱怒,不曉得今天出門穿厚還是穿薄?然後明天呢?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沒有被激怒。


除非我的目光不是放在天氣,而轉向身邊的人。


然後,也有一點討厭自己,一定程度參與了這份愚行。雖然並非情願。


有人跟我說,懸崖勒馬,這還是得仰賴大國跟工業企業主的自省。


我想是吧?


然後,我又想,我們不也是人嗎?也是地球上渺小的一種地上物吧?


國家領袖、企業首腦也是人,也是地球上渺小的一種地上物。


責任推給有權力的,就好了嗎?


我們自己的心,作為一個自然人的角色,想是也得反省,也得修改的吧。


氣候變了呀!變得好快好快,連到底是熱天氣還是冷天氣,我都沒法兒判定了呀!


自己的房間.台北.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