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次騎車經過家附近的檳榔攤,妹妹總可惜,說那隻常趴在玻璃門上的棕黃色鬆獅犬不再來,不曉得是不是養牠的小姐離了職,把狗也一併帶走?
每年夏天,介壽路旁一叢叢稠狹的矮平房簡直熱得人沮喪。一天早晚,也唯有日落西山的當口,氣溫才肯稍稍降下來,不再是攝氏三十四五度。
八點鐘過後,有機會我們會出門,回來時,都記得要看一眼藍亮的落地玻璃檳榔攤,看那隻惹人笑的棕黃色鬆獅犬還趴不趴地上,看牠正在做什麼表情動作,然後彼此討論笑笑,當作是心底額外的小遊戲。
可這幾日鬆獅犬沒再來,我們都懷疑,牠可能不是攤子的寵物,而是那打工西施伴隨自己寂寞的伴侶。續而,便接受大概檳榔西施已離職的事實。可還是有點遺憾。
生活中常是這樣的。
有些素昧平生的人或動物會因為自己的遇見被私下在意,不見得需要交流,可是已帶給了對方一些什麼,是好的感覺;或者反之亦然。隨著時間的潮湧,有的關係不經意離得遠了,像海面上平穩的輪船,等待專注於扒砂的我抬頭望望,告訴我說它走了,想最後互道聲再見。
「那個小姐最近都沒來,狗也沒來,那狗一定是她的。」妹妹說。現下我又想起這件小事,決定要珍重我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遺憾。
自己的房間.桃園.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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