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21日 星期五

在立法院站著

今天下午四點多跟伊婷與一位朋友約去了立法院,我們兩個平時的個性是不與爭,能溫和就不鬧事的人(說不定就是最好管的良民~),而這是我們各別人生中首度跟隨著去參加的抗爭活動。

中間離開了,她去參加政府機關電影的包場,而我去中正紀念堂開音樂廳未來演出的執行會議。晚上跟一同開會的原住民朋友又步行回到青島東路和濟南路附近,難得花蓮來,他們特地相約留下來表達支持,而我來等伊婷要牽車;這裡因為台北市下班了,幾條路上人潮比起下午顯見得多。

可能那衝擊是巨大的,當我站在立法院門口席地靜坐的同學們邊邊,我沒有立即的激情,反倒是觀察,觀察,跟往心裡思考,我想整理這股力量。(我是很慢的人,恐怕要好段消化吧?)

老實說久待我自己是不習慣的,因為那或許不是我這個個性的人會主動去做的事,所以不習慣。但是,我由衷感謝這次對立法院衝撞與佔領的大家,你們做了件事兒!是件大事兒!這個讓年輕人憋悶的台灣,這個冥頑不靈又掩耳盜鈴的國家機器,唯有先撞開,或許才能有爬上位置爭口氣的空間吧?

晚上跟著人流往前走,我看見有很多人坐在立法院前後兩條路的地上,有很多人爬在蹲在牆上,有很多人上了二樓,越了窗戶,進了議會。我並不覺得該像無知(又白費心誣陷)的媒體去刻意挑明學生們行為的幼稚無聊與莽撞,媒體那行為是小丑,而還是不好笑的那種。我覺得,他們或許平和地席地看著手機,談著天。吃著宵夜晚餐,那是我們平常也會做的事情。可是,這幾天他們站在這裡,他們守住立法院,那已經相當相當充滿意義。

我實在不認為需要預設立場仇恨任何國家,但是以公民群眾為依歸的社會,被公民群眾賦予權力的領導人和領導集團,為了自己要達成的目的而顢頇、愚昧且一意孤行,忘卻民主的實質精神將條約強渡關山,我覺得非常灰心。我選擇跟太太到了立法院,也在那邊站著,然後各自去認真繼續做完手邊的事,然後往後要繼續堅持用會的做對的,對文化對土地都善良的。

回到桃園餓了吃宵夜,電視機裡名嘴胡忠信舉杜思妥也夫斯基的話說起佔領立法院這是大人的問題不是學生的問題。我不隨口尾,卻轉頭跟伊婷說:「他就是跟導演說妳演得很好,想下次訪問妳的那個先生。」她說:「是喔!」我們好像又回到自己的生活,雖然我們不擅長冒頭出來表達意見,但是我們也會在我們的崗位,把重要的價值繼續保護著,把藝術文化工作(絕不是文創)深深放進心裡。

自己的房間·大溪·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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